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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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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忠良以自己為餌設局,目的是釣出潛藏在特工總部內部的“大魚”,而影佐則告訴他,如果苦肉計失敗,他將永遠都不能活著走出梅機關的大門。

陳深將從柳美娜家撿到的領帶還給唐山海,唐山海為還人情決定分享“歸零計劃”的內容。在柳美娜的墳前,陳深想要安慰神傷愧疚的唐山海,並且提醒他宋長安很有可能會為柳美娜報仇。

但想起宋長安的那番話,陳深又把話咽了下去,徐碧城太過魯莽,借此機會敲打敲打她也好,更何況有唐山海和他在,徐碧城也不會出什麽事。

劉二寶告訴蘇三省畢忠良被影佐將軍帶走確實是誘敵之計,這件事只有劉二寶和蘇三省知道,連李默群也蒙在鼓裏。劉二寶告訴蘇三省,軍統重慶方面的交通員將與“熟地黃”在馬爾賽咖啡館接頭,交換新的密碼本,劉二寶代畢忠良交待,要求蘇三省將這次秘密會見攔截下來。

唐山海回到家中,要徐碧城將手上的那份“歸零檔案”更改重要的時間地點後再交給陳深。唐山海告訴徐碧城,陳深正是□□的人,他一直在利用著他們兩人。陳深和徐碧城約在教堂交換了情報,但陳深立刻發現了這份情報是新造出來的。徐碧城深知,唐山海和陳深是一樣的人,誰又能利用得了誰呢?

徐碧城問陳深,如果他們拿到了“歸零計劃”但不分享,他會怎麽樣?陳深表示,無論是誰拿到了情報,能趕走日本人才是最終的目的。徐碧城聽後,拿出一卷膠片交給陳深,那是她背著唐山海拍攝的沒有更改過的“歸零計劃”,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只要能讓無辜的人少流些血,早日趕走日本人,都是值得的。

宋長安原本是想利用蘇三省,讓他告訴徐碧城柳美娜真正的死因,但考慮到她對蘇三省的警惕,根本不會相信。為此,宋長安找到李小男,用她的身份威脅她,要她將柳美娜真正的死因旁敲側擊的告訴徐碧城。

李小男沒有辦法,本來是想將此事告訴陳深,但宋長安的原因讓她無法拒絕,為情只要有徐碧城的存在,陳深就不會愛上其他人。為了義,徐碧城屢次三番壞事,陳深的多次相助已然惹來畢忠良的懷疑,而這對他的潛伏大大不利。

不出所料,徐碧城一點就透,很快就猜到了是唐山海擔心柳美娜拖累而親手殺了她。而徐碧城小白花的性格也被宋長安摸的死死的,她善良到愚蠢,幾乎會對每一個因自己而受到傷害的人產生愧疚。而柳美娜這個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卻又一再被他們利用的人,徐碧城的愧疚自責絕對不會少。

蘇三省按照畢忠良的安排,抓獲了重慶軍統的交通員,拿到了他手上的密碼本。畢忠良建議影佐立刻派出電報偵察車,將“熟地黃”抓個現行。

陳深找唐山海商議,如何找到“內鬼”,向影佐交差,兩人同時想到需要找一個替罪羊。唐山海回憶起徐碧城營救周麗失敗的那一次,錢秘書瘋狂地虐待著周麗,唐山海答應要幫徐碧城報仇。看來,英雄所見略同,他們都將錢秘書定位了“替罪羊”的不二人選。

與此同時,特工總部裏也流傳出唐山海與徐碧城因柳美娜吵架,甚至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唐徐二人也因此十分緊張,這不知從何處流出的消息到底意欲何為,而蘇三省和那個在梅機關不知真假的畢忠良又是否會因為這件事而對自己有所懷疑。

可這並不能延誤唐山海向重慶方面傳遞消息的時間,畢忠良進了梅機關,陳深成為代處長,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晚間,唐山海換好了衣服,拿好了東西,準備前往霞飛路的秘密小屋發送電報。

臨出發前,唐山海看了看徐碧城空無一人的房間,她已經和他吵架好長時間了,今天說是出去買糕點,但現在也沒回來,應該是不想和他一起完成這次任務吧。想到這裏,唐山海只好自己出發去完成任務。

唐山海剛剛離開,一個小蟊賊翻窗而入,瞧身形和上次的那個有幾分相似。那小賊這次也沒四處翻動,在床頭前逗留了好一會才離開。

唐山海在小屋內發報,這自然被畢忠良乘坐的那臺電訊偵緝車發現,但秘密小屋的突然停電使得電訊偵緝車只能測算出發電報的大概範圍。畢忠良馬上通知蘇三省帶著人馬在霞飛路待命。

唐山海很快修好了電閘,發報任務得以重新開始,唐山海並不知道,這會給他和徐碧城帶來殺身之禍。電訊偵緝車通過這失而覆得的訊號,很快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此時,蘇三省正帶著一大批日本兵包圍了他們。唐山海察覺到周圍的異樣,馬上終止了通訊,畢忠良根據已發送出的訊息,發現這果然是發給重慶方面關於“歸零計劃”的密電。畢忠良立即讓劉二寶通知特工總部人員集合,誰不在處裏,就有很大的“內鬼”嫌疑。

唐山海小巷中穿行被兩個行動處特務發現,唐山海只好開槍殺了二人。然後在匆匆趕來的陳深的幫助下,唐山海成功撤退,可陳深卻被流彈打中手臂,但此時他很慶幸這次行動,徐碧城沒有參加。可蘇三省與畢忠良則認為是唐徐二人一起,蘇三省預料到徐碧城要逃走,下令封鎖了所有碼頭,並親自前往火車站圍堵徐碧城。

宋長安站在黃浦江邊,看著江面上的一艘艘渡輪,張大力來到她的身邊告訴她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宋長安看著夜幕下平靜的江水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張大力擡手示意,頓時滿天煙花炸開絢爛了整片天空,而江面上一艘渡輪緩緩沈下。

直到再也看不見它的桅桿片頂,宋長安將手中的盒子打開,將裏面的東西撒向天空。這是柳美娜死的時候穿的旗袍、拿的手包燒剩下的東西,宋長安把它當作柳美娜的骨灰。

美娜,你看見了嗎?這滿天的煙火都是為你放的!下輩子,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在那裏嫁人生子,好好過完一生。

宋長安看著滿天的煙火懷念柳美娜。

“南洋的煙火果然很漂亮。”

張大力聽見越來越近的車聲,帶著宋長安先行離開,而蘇三省的特務到的時候只剩下空氣中還沒消散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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